作者:似鸣 上传时间:2018年12月07日

沃尔夫冈觉得这个冬天颇为寒冷,冷得钻心透骨。连雪花都带着恶意,一头钻进他的高领毛衣中张口咬住皮肤吸收热量,让他浑身不自在。风衣显然不怎么御寒,即使如此单薄,他还是徒劳的裹了裹衣领,拉紧围巾。

 

积雪还算松软,踩在脚下还有些许绵软的韵味。做完无聊的采访节目顺带又被压榨了一次免费劳动力,这个冬天让沃尔夫冈感觉到了格外的忙碌,亦或者是魔典里逐渐热闹起来,他在奇怪的命运道路上疾驰而去,现实载着这个想要安稳生活的男人已经一去不复返。屡次请假不成,沃尔夫冈也学会了苦中作乐,这或许有些许的悲哀,但总比没有乐子强。

 

那张手工制作的假期证被沃尔夫冈收进了风衣口袋中,这说不上是一次小感动,但论起鼓励还是有的。无人的平原雪夜,特工们已不再忙碌,他们回到温暖的室内,热闹的工作之地一时间没了生气,预留着硕大的传送装置覆满积雪,被沃尔夫冈在平坦无痕的雪地上踩出一串脚印。

 

沃尔夫冈抹了一把落在长发上的雪粒,刘海已经被打湿。手套上的水痕透过布料凉丝丝的啄着掌心,他便下意识的换了只手持着魔典,随后又顿了顿,索性将魔典于肘窝一夹,方便许多,还可以防雪。

 

为何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这书他会使脾气,更重要的,还有一个特别的存在于这本典籍中,怎能亏待了这本书。

 

“你真的愈发爱惜它了。”

 

“不要再使什么幺蛾子罢工,我就谢天谢地了。”

 

沃尔夫冈不冷不热的调侃自己,对于这个声音他已经非常的熟悉,自从不久前转职中这个声音第一次传入他的脑内,就时而会有声音传来,她可以感受到沃尔夫冈生活的一举一动,除了战斗中她会给予配合尽力而为之外,平日里也养成了与沃尔夫冈说话的习惯,一如很久之前的那段日子里,站在幸运轮的平台处与沃尔夫冈面谈一样。舒布也在沃尔夫冈的生活中不轻不重的留下了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会呢?你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人类的世界下雪了。

 

舒布轻然浮在沃尔夫冈身后,她无法感知雪夜的温度,雪花落下,片粒不沾身。这是沃尔夫冈并没有展开力量运用斗气和召唤的缘故,舒布的存在也只能出现而已,她无法离开沃尔夫冈的身边,但她其已经心满意足,在目光所到之处,只要有沃尔夫冈在,一切都和平且安心。

 

都过去了。舒布在心里欣慰道。

 

嗯,都过去了。沃尔夫冈也会回应她。

 

这里静无人烟,舒布跟着沃尔夫冈的走动移动片刻,便不再止于沃尔夫冈身后的区域。她上前探了探身子,于侧面打量沃尔夫冈穿风衣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第一次见到沃尔夫冈时,并不能说他衣品有多好,但这位人类特工身形高挑,肌肉匀称,是简单的外套随意的穿在身上也会是很耐看的存在,舒布一直如此觉得,但她不会告诉沃尔夫冈,因为她知道他并不在乎这个。

 

人类的品味往往令她惊艳,虽然沃尔夫冈偶尔会缩缩脖子缓解颈间的落雪带来的不适感也不会有任何观感影响,束腰的风衣穿搭在这样一个年轻的成年男性身上的确是很好的选择。舒布抱着双臂又向一侧移动小段距离,她可以察觉到沃尔夫冈略略斜了一眼,又移回了目光。

 

二人虽无言,沃尔夫冈又何尝不知道舒布正借着月光打量他什么。

 

就在刚刚的采访时间,舒布也在兴致勃勃的听得起劲,她在魔典的深处中双眸透亮,越是了解沃尔夫冈这个人,她的心情就会莫名的欣悦起来。她交叠着双手在书页的空间中仔细回味每一句话,沃尔夫冈的形象于她的心中慢慢构筑,越发的有趣,有血有肉,就越发让她安心。

 

“宁愿麻烦地护理也不愿意剪掉头发,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如此以来,美女们都会想跑过来摸摸我的头发。”

 

你是这么单纯的人吗,沃尔夫冈?与其说动机不纯……其实又很简单嘛。

 

“那么相应的,我也可以去摸摸美女的头发,在这个过程中,隔阂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舒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么目前为止……有多少美女摸过你的头发呢?”

 

“没有。”沃尔夫冈听到了舒布的笑声,他挑了挑眉角“一个都没有。”

 

舒布看到了沃尔夫冈的侧颜,是与发色一样、略长的睫毛,是人类高挺的鼻梁,是笑起来让自己舒心无比的嘴巴,是硬朗的轮廓和柔顺的长发。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熟悉,又如此的带有未知性。

 

舒布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撞击自己的胸廓,新的想法开始萌芽,发酵的态势已经压制不得。想法是无穷尽的,想要接近的东西迟早是会被拉紧距离的,就一次,仅仅一次,就尝试这一次。

 

“沃尔夫冈……?”

 

“如果不是美女……”舒布嗫嚅道。

 

“也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什么?”沃尔夫冈一如常态,只不过带着笑意开了口。

 

“谁说你不是美女的?”

 

“你很漂亮的。”

 

“……哎,哎……?”

 

舒布感觉呼吸一猝,她一手覆在胸口上迅速背过了身,在手下构建着小请求的内心世界霎时被打乱,这句如同子弹的话语冲击力巨大超乎想象,舒布抬手理了把头发,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情况下,被亲口告知这样的话,残忍得不可救药。

 

“可是我摸不到……?”

 

下意识的遮掩一句,舒布整理好仪态回过身,言语起落间巨大的失落感包裹住了心口,意外美好的气氛下是残忍的现实,触碰面前的人对于正常活着的人类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于一个亡灵般的自己,这样的举动蕴含着的幸福感奢求不得,太过困难。而且或许……沃尔夫冈大概也不会在意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

 

“你要摸摸看吗?”沃尔夫冈倏忽停下脚步,舒布险些撞上其后背,在确定自己其实撞不到后悲凉的情绪更甚起来,她垂着双眸,紧紧的盯着捂在心口的地方。

 

“对于美女,我可是来者不拒。”

 

沃尔夫冈拿过肘间的魔典,他没有去看身后的舒布,而是起手翻开书页,书页之间猩红斗气缓然流动,随后腾升而起,在这漆黑的雪夜中,在无人的平原之门里,骤然绚丽的颜色染红了二人的双颊,映红了雪地与巨大的传送装置,打亮了舒布的双眸。就在舒布的诧异的目光中,力量正在迅速聚集,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更加真实,手心到指尖都有了温度一般,力量的充沛让她首先触碰到了自己。

 

很久了,很久没有触碰到任何温度了,舒布从来不敢奢求这些,所以从不思考这些,扼杀心中的苗头与摇篮中,但却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从无生死的区别,只要最真实的自己渴望着,她就会迅速扎根发芽,在最适合的时候,结果开花,也就在这个时候,你才会认识真正的自己想要的东西。生物都在本能的向阳生长,次元兽又何尝不是呢?

 

沃尔夫冈拆开了马尾,长发散在背上,身后的舒布没了动静,他动作稍顿片刻,正想回眸,一双带着温冷热度的双手将他的脑袋重新摆正,长发被尽数束住:舒布将这把还带着温度的长发全部搂入怀中,她低首将唇鼻埋入其中。

 

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连味道都可以清晰的嗅到。

 

“舒布……?”沃尔夫冈燃着书中的斗气,发间的重量并不过分,她是轻缓的,蕴含着无比爱惜的情绪,沃尔夫冈一时间没了要回眸的冲动,颈后还有落雪自夹缝中钻进衣物中,他竟觉的不再寒冷。

 

“……再一会。”

 

这是舒布最安心的时候,即使沃尔夫冈什么都不知道。

 

“再一会……”

 

时间,放慢脚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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